丽人图
西班牙有丽人,名曰Dona Maria Theresa(玛利娅·特雷莎)。她豆蔻年华嫁了比拉弗兰卡的第十一代侯爵阿尔巴。特雷莎明眸红唇,肤如凝脂,女王玛利娅·露伊莎嫉妒她的美貌,最终令她服毒身亡。这与在世间留下香囊长恨的杨太真,有何相异?侯爵夫人有一个情郎,名曰Francesco de Gaya(戈雅)。戈雅系画家,名声驰遍西班牙。生前他曾屡次三番作过特雷莎的画像。传言说,戈雅的Maja vestida(《穿衣的玛哈》)与Maja desnuda(《裸体的玛哈》)两幅画作,委实再现了侯爵夫人的一代国色。后来法国的另一画家Edouard Manet(马奈)得到戈雅的侯爵夫人画像,狂喜不能自禁,立即临摹,创作出一帧春意盎然的丽人图。马奈系当时的印象派先驱,与之结交者,多为当世才华横溢之人。其中有一诗人,名曰Charles Baudelaire(波德莱尔)。马奈得到侯爵夫人画像后,赏之如同珙璧。一八六六年,波德莱尔患精神病死于巴黎寓所。据说在其寓所墙壁上,也挂着这帧檀口雪肤美似天仙的丽人图。美人的星眸久久浮动秋波,看着《恶之华》的作者、诗人波德莱尔的临终情状,宛如当年在马德里宫殿中旁观黄面侏儒的筋斗戏表演。
——摘自芥川龙之介的随笔《肉骨茶》,因觉得翻译不够通顺,文字略有改动
注:戈雅《裸体的玛哈》与《着衣的玛哈》构成一对。……据传画中人物是戈雅的情人阿尔巴公爵夫人,而之所以会有裸体和着衣二件作品,乃是戈雅属意裸体画,但为防公爵突然造访,因而另外准备一幅着衣的画作。有关其故众说纷纭,尚未有定论。
……此乃整个绘画史上最令人困惑的画作之一,这不是抽象美,也不是理想美,而是狂热的参与,很少有画家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淬溶于画中。…光线是这个室内的可变要素,戈雅创造了秘密的阴影,却又出现了意外的光辉,令人昏眩的光芒沿着肉体与床帷如生物般地滑下去,激起了不可名状的生命急流。《贵族之后:英国、西班牙博物馆之旅 》
小时候经常为身边的小女孩画像,不是我吹牛,一向都是她们主动让我画,所以我都画得不太认真——认真这个词不妥当,用“投入”比较好。后来小女孩们都长成女人,她们不再找我画画,而我却开始主动的、投入的画女人了。
高中到现在,我画过三个身边的女人——女人这个词不妥当,用“女性”比较好。我为第一位女性画了无数幅背影,画背影,因为不敢从正面看她;为第二位女性画过一幅正面肖像,那是在早读时偷偷摸摸地瞅一眼、画一笔,画一笔、瞅一眼作成,而且老实说,她身材不大好;大二的寒假以后到现在,我偶尔凭着记忆画第三位女性的肖像、半身像以及全身像,可是总觉得画得越来越差,大概是记忆模糊了的缘故吧。
拉斐尔笔下的女性独一无二,以圣母像著称的他英年早逝,其实与生活放荡关系密切;提香笔下的女性独一无二,以裸女图著称的他活到99岁,着实让人不可理解。以我个人的经验看,“狂热的参与”对艺术品是不利的,比如我把我的画给同学看,让他一旦在自习室里看到画上的人就给我发短信(这个想法显然是蠢到家了),同学哑然无语。
我的绘画水平显然不能和戈雅、马奈、提香或者拉斐尔相提并论,不过还是自认为比芥川要高些。所以,自己应该比芥川更有发言权——我就不信芥川敢把他画的“狂人的女儿”给久米正雄看。
你的文学评论里就应该写一些你自己的事情。。。我是这么觉得的。。。
有些作品是可以穿越时空的界限的,而有些则属于当时的历史环境,
我常常困惑,在影像技术如此高超的现在,那些感动过我们的泼墨,油彩何以发展,真的到了存入典籍仅供凭吊的时候了吗?
看到这个东西我比较的无奈,
看来我是该整个Live space了
问你话呢,删留言怎么删?我是猪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