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光荣与梦想》,有一章记述罗斯福的去世,标题是《曾是丁香满庭时》。从注释中了解到,《丁香》取自惠特曼一首悼林肯的诗,威廉·曼彻斯特借花献佛,拿来奠罗斯福。
我当时就觉得这句诗非常好,于是在图书馆里翻了惠特曼的诗集,第一句就不堪入目: 当紫丁香最近在庭园中开放的时候……
如果我没读过中文版的《光荣》,我可能会不以为然;读过以后,我觉得这是屎一样的翻译。然后我对《光荣》的译者顶礼膜拜。虽然这部印象里是60年代翻译的作品通篇都是冷嘲热讽的语气(应当不是曼彻斯特的本意),然而“曾是丁香满庭时”一句,堪称神来之笔;而且连那一章也一反常态的对一个美国人充满了感激与赞许。当我读到下面一段的时候,我竟然落泪了:
《纽约邮报》表示哀思的方式,简单隆重,若总统有灵,也会深为感动。该报只是在每日伤亡栏栏首,发布一则消息:
华盛顿4月16日电:最近一批部队死伤名单及其近亲的姓名:
陆军—海军阵亡
富兰克林·德·罗斯福,总司令。妻:安娜·埃莉诺·罗斯福,地址:白宫。
后来我又在图书馆里找到了惠特曼的原版书,想看看原文究竟是怎样的。结果令人遗憾——“When lilacs last in the dooryard bloom’d”,我完全体会不到它的美感。惠特曼是个了不起的诗人,“ O Captain! my Captain!”是space的ID的由来,但我的母语是汉语,我难以体会英语的美感。如果在“船长!我的船长!”和“O Captain! my Captain!”之间做一个选择,我认为前者更能打动我,虽然后者才是原装的。
现在,我不得不学英文了,听说读写。我选择研读芥川先生作品的英译版。去图书馆借了三本先生的作品,在流通部刷卡时,金发的工作人员问我“xxxx Rashomon?”——我听力不行,大意应该是“你喜欢看罗生门么?”,我回答“I’ve read every edition in Chinese, now I try to read English~”。
我撒了一个谎。我确实读过我能找到的罗生门的几乎所有版本,但我借英译版,不是为了《罗生门》,而是《某傻子的一生》。
这三本分别是:
Hell Screen, Cogwheels , A Fool’s Life – A Fool’s Life, translated by Will Petersen
Rashomon and Seventeen Other Stories – The Life of a Stupid Man, translated by Jay Rubin
A Fool’s Life – translated by Anthony Barnett
前两本是先生作品的辑译,而第三本仅仅是某傻子的一生而已——因为仅此而已,个人认为,翻译的最好。就拿“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行诗”来说,第一个版本竟然译作“The sum of human life adds to less than a line of Baudelaire”——完全不知所云。Jay Rubin和Anthony Barnett不谋而合地译成“Life is not worth a single line of Baudelaire”,我已经隐约能体会到这句英文背后的骄傲与无奈了。
再说日文题“或る阿呆の一生”,A Fool’s Life的韵味远在The Life of a Stupid Man之上。感觉Stupid Man完全曲解了先生的原意,Fool恰如其分。
之后琐碎的许多,也不啰嗦了。总之,自己现在终于有了英语写作的模板,以后就照葫芦画瓢。希望能用十年时间,练就一套规范而有个性的英文写作风格。计算机的专业文书不要求任何文学色彩,我想练习,只是因为我喜欢写作;我拿先生做模板(无论汉语、英语,甚至日语),只是因为喜欢。
嗯嗯 这篇大大地提醒了我 课再多 也不是不读其他书和提升文学素养的理由! 我也该好好看看这类的书了
我来想想……我喜欢的作家和记者之中,似乎没有女性;那些被称为文豪或思想家的人中,似乎也绝少有女性……这是为什么呢?
其他原因不论,女性向来敏感 更易于感受自然和生活之美 但历史上女文学家和艺术家都绝少 因为 文学和艺术成为一项事业时 需要外界的认可 当今来看商业化更是必须 但纯粹的感受自然与生活之美的心 是不需要以成为一项事业为标准的 由此可见 历史风云人物少有女性并不能说明 女性从文学和艺术中获得的自我满足感和幸福感 作为历史中渺小的个人 被不被别人铭记是一回事 自己在有生之年过得快不快乐是另一回事! 多少文豪的深刻思想是通过凄惨的生活得来的啊。。。那宁愿过得开开心心的。。
我就是调侃一下,你竟然认真了……认真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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