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情人，还是……？

朋友，情人，在艰难岁月

　　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代。
　　上师范附小那会儿总是踢着足球上学放学，一路经过大钟楼前的巨大天桥，百味交织的银河菜场，环城公园坑洼不平的石子路，奔波劳碌却极不情愿用双脚以外的器官接触它。顽劣起来一不留神把球踢到环城河里，总要守在水边，用树枝钩，用石子砸，千辛万苦把它整上岸。于是常常三点多钟放学，回家已是临近六点。
　　那时候就记住了大空翼的一句话：足球是朋友。
　　到了初中和高中，上学放学都骑车，沿途便少了这么一个老朋友。话说回来，几个人一道骑车有意思么？有意思，说说笑笑的确愉快，但有时候也需要静一静。这里的静不是在白水坝或琥珀潭边晃晃悠悠散步（琥珀一夜，我偶尔为之），而是像溜狗一样，引着一个不能开口沟通却有思想、有灵魂的生命一同雕刻时光。养不起宠物，急性子也耐不住一步一步磨蹭，后来倒发现盘球一路小跑时仿佛可以找到期待的感觉。把盘球当作溜狗，不仅走路时跟着你的节拍，而且狗很便宜，一般不到五十块钱。
　　自习、打水、上某些课，有空闲就带着球，道路畅通就一路小跑，从大一下学期开始神经质地返老还童。需要这么一个朋友陪着我，因为寂寞，因为孤独，因为对现在环境强烈的不满。广院固然有无数养眼的女生——妙不可言——可我对男生永远更有兴趣，而身边的人让我绝望。发发牢骚吧。我唯一欣赏的一个男生也打算转专业，万一他成功了我却失败，这个专业就再没有一个能够成为知己的人，将近五十个男生啊……XYZ，谢谢你同我一起探讨《汉武大帝》和《走向共和》；HYR，谢谢你与我交流航海、三国、信长、成吉思汗以及光荣一系列伟大游戏的心得；赵子龙，谢谢你在高中给了我很大刺激，尽管中国的政治再如何讨论也是夸夸其谈；弄德，谢谢你向我推荐《神秘岛》，借给我《基督山伯爵》，出版物很多，真正值得去看的却很少；JG小P孩，谢谢你代表你妈和我讨论古汉语及青少年早期教育等一系列别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和我讨论的问题……还有XO，最应当感谢的，让我们信仰光荣，追逐梦想吧，不放眼未来，又怎能抓住现在，你相信缘份么，作兄弟的缘份？
　　不知不觉竟怀念起高中的集体了，幸好这里没有跑题一说。写这篇文字时正坐在椅子上，脚下踩着足球，上半身还摇晃着。高中足球联赛时，我说：有时候，就把足球当作情人吧。情人比较朋友的好处在于，有时你必须与朋友分别，因为朋友有他自己的生活；而只要你愿意，可以日夜与情人相伴。
　　转系结果出来前的艰难日子里，郁闷，不满，无数的烦躁思绪，幸亏都有这位情人替我分忧。我知道生活不能往回看，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抱怨现在也是徒劳。463和一中三班都是不复得的集体，比之大学有云泥之别，转系是逃避，选择逃避总归消极，然而这样的环境我已无能为力。到现在，朋友各奔东西，最近的DK在二外隔着一道墙，不久后也将远渡重洋，不是我梦想的大陆……
　　多年以来，只有足球你陪我一路跑到现在。是朋友吗？是情人？还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呢？